超越达·芬奇的男人——拉斐尔的“智慧殿堂”与“文艺女神”0
战争女神-雅典娜1-文艺复兴的起源1453年5月29日,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大军攻陷,主城陷落的当晚一艘商船载着数名皇族成员仓皇逃亡。这些人和许多东罗马人一样,携带着古希腊和罗马文献及文物来到意大利,他们,即将改变欧洲的历史。土耳其人攻陷东罗马帝国东罗马人带来的珍贵文献中保存着“遗失
1453年5月29日,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大军攻陷,主城陷落的当晚一艘商船载着数名皇族成员仓皇逃亡。这些人和许多东罗马人一样,携带着古希腊和罗马文献及文物来到意大利,他们,即将改变欧洲的历史。
东罗马人带来的珍贵文献中保存着“遗失已久”的爱琴海文明,首先为意大利人带来了古希腊文化的自由新风;德国人约翰内斯·谷登堡同一时期发明的欧洲活字印刷术,使得印刷品大量传播;佛罗伦萨兴起的工商业经济则为文艺创作提供了丰厚的物质基础;文献资源、传播机器和赞助商的出现,让印刷品批量生产,欧洲的文盲得以迅速减少,新文化大量传播,文艺复兴的大幕就此拉开。但丁、彼特拉克和薄伽丘,这三位来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大作家终结了黑暗的中世纪时代,被称为“文坛三杰”,随后出现的“美术三杰”——达·芬奇、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,三位巨星将文化和艺术的繁荣推向了巅峰。
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拉斐尔出生时,达·芬奇早已名声远洋。拉斐尔在父亲安排下师从达·芬奇的同班同学佩鲁吉诺,很快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”,于是他脱离师门来到佛罗伦萨,开始了他的成名之路。几年之后(1509),年仅26岁的他击败了两位几乎不可逾越的对手——米开朗基罗和达·芬奇,获得朱利叶斯二世之邀,为教皇的原私人图书馆——签字大厅绘制壁画,这间大厅也被称为“拉斐尔的房间”。
拉斐尔为大厅创作的四幅壁画:《圣礼之争》、《雅典学院》、《帕尔纳斯山》和《三德图》成为了惊世神作。壁画的主题对应着当时社会崇尚的“神学”、“哲学”、“诗学”和“法律”四种学问,而其中最为著名的是被后人津津乐道的“智慧殿堂”——《雅典学院》。尽管是为教皇创作,拉斐尔的《雅典学院》完全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宗教壁画,强烈的人文气氛和崇尚学识的自由气息迎面而来。画面的焦点是位于正中心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,他们是西方哲学里程碑式的开创者。画面左边的柏拉图身穿紫色和红色的长袍,紫色代表空气Air,红色代表火焰Fire,这两种没有重量的元素象征着非物质的属性;同时柏拉图手指朝上,表示着他”形而上“的哲学思想,认为真实永恒的事物存在于客观理念之中,而非日常体验的粗浅表象。柏拉图手中是他的晚期著作《蒂迈欧篇》,书中探讨了宇宙万物存在的根本“道路”,就是成为某种完美理想结构的“理性摹本”。而画面右边更为年轻的亚里士多德拿着他的《伦理学》,手掌下按,劝诫他的老师不要飞在天上,而是脚踏实地感受物质的重量。这位精通数十门学科领域,头脑如同百科全书的大哲学家告诉人们:真理应当基于“形而下”的实物而非虚无的观念,形式与质料的结合生成了一切的事物,通过感觉可以创造知识。
《雅典学院》的其他人物分别位于画面两边:在柏拉图这一侧他的导师苏格拉底(图1)正侃侃而谈;苏格拉底的另外两个门徒——军事与文史学家色诺芬(图2)和克己无求的犬儒学派创始人安提西尼(图3)在专注地听讲;图4是苏格拉底的挚友亚西比德将军;画面中美若天仙的女人是第一位女性数学家希帕蒂娅(图1);手指书本一边偷看的男人是不相信感官,认为世间变化皆是幻象的存在论者巴门尼德(图2);单手撑脸的忧郁男子是主张“万物皆变”——“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”的赫拉克利特(图3);埋头书写的光头老者是坚信“万物皆数“的数学家毕达哥拉斯(图1);穆斯林哲学家阿维罗伊(图2);宣扬“原子论”的“宇宙学家”德谟克利特(图3);享乐主义的无神论哲学家伊壁鸠鲁(图4)和悖论大师芝诺(图4);相较之下,在亚里士多德这边能够识别的人物稍少一些,有曾经住在木桶里贯彻“极简生活”的第欧根尼(图1);相信灵魂反对肉体的普罗提诺(图2);几何数学之父欧几里得(图3);提出“地心说”的托勒密(图4)等等。除此之外,拉斐尔本人也“混迹”在这群大思想家中间,共同遨游智慧的殿堂。为了体现人物的前后关系,拉斐尔采用了从达·芬奇身上学来的透视技法,而画中的背景建筑则取自于君士坦丁巴西利卡,或卡拉卡拉浴场这类气势恢宏的古罗马建筑。《雅典学院》为我们呈现出古希腊时期“百家争鸣”的宏大景象,汇聚了众多人文思想界的“男神”,人物神情各异,栩栩如生;而就在它的旁边,代表着“诗学”的《帕那苏斯山》则为我们展现了另一幅风景。
“帕那苏斯山”是阿波罗和九位文艺女神的居住之地,图面正中央的阿波罗头戴桂冠,坐在月桂树下演奏提琴,他是缪斯们的保护神,而九位缪斯女神分别位于左右,聚在她们周围的则是九位历史上的著名诗人。画面中出现的究竟是什么女神呢?首先,怀里夹着书写板的女神是卡利俄佩Calliope,掌管史诗,也是最年长的缪斯,拥有最高权威。卡利俄佩Calliope,掌管史诗手持长笛的女神是欧忒耳佩Euterpe,掌管音乐,发明了笛子等吹奏乐器,常常手持双笛,是人们音乐和舞蹈灵感的源泉。欧忒耳佩Euterpe,掌管音乐单手拿着七弦琴的女神是埃拉托Erato,她是可爱、美貌和情欲的化身,掌管爱情诗和模仿技艺,时而有玫瑰花相伴。司合唱与舞蹈的忒耳西科瑞Terpsichore是一位手持三角琴的少女;波林尼亚Polyhymnia掌管颂歌与修辞,有时头戴面纱,热爱沉思;墨尔波墨涅Melpomene和塔利亚Thalia分别掌管悲剧和喜剧,她们手里拿着各自的面具;精于防备的墨尔波墨涅有时还携带一把刀或棍棒;而塔利亚喜欢田园诗,宛如一个“乡村姑娘”。墨尔波墨涅Melpomene(左)和塔利亚Thalia(右),分别掌管悲剧和喜剧掌管历史和书写的女神克利俄Clio手握卷轴,掌管天文的乌拉尼亚Urania经常端着一个天球。九位靓丽动人的女神掌管着所有的文艺领域,她们超凡的天神气度与沉迷于诗作的桂冠诗人们彼此映衬,描绘了一个高雅的人文世界和诗歌王国。从左到右的女神分别是塔利亚(喜剧),欧忒耳佩(音乐),克利俄(历史)和波林尼亚(颂歌)
从左到右的女神分别是卡利俄佩(史诗),忒耳西科瑞(歌舞),墨尔波墨涅(悲剧)和波林尼亚(天文)
拉斐尔在为教皇创作壁画的期间,被教会授予了“首席画家”的荣誉头衔,一举成名的他勤勤恳恳地创作了一百多幅作品,还被任命为圣彼得大教堂的首席建筑师参与建设,他创作的《西斯廷圣母》是艺术史上最动人的作品之一。
只是,天妒英才。因为一次高烧不退,拉斐尔未得到医生的及时救治,年仅37岁的他黯然离开了人世。这位博采众长,天资聪慧又辛勤创作的意大利艺术家,留下了让世人备受瞻仰,无可估量的艺术财富,和他名流千古的璀璨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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